在金色的光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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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色的光辉下 第1章 序章1 巴特伊 金色 试读

当人类走过五千年的纪元，就会迎来进化。有人成神，有人堕落。

——《莱尔箴言》

这里什么都是金色的。

米阿尔弗斯·赵坐在浮空车里，惊异地看着圣城巴特伊的景色。他的老师——库斯塔拉正在为学生们手舞足蹈地介绍这座伟大的城市。

他们乘坐的浮空车镶着金色的花纹；

他们行驶在空中金色的轨道上；

他看着路边的行人，他们穿着希腊式的白色长袍，上面满是鎏金的花纹。住在巴特伊的人连头发都是金色的，这里的建筑也是金白相间，看上去像极了历史教材上古希腊式的大理石建筑。

米阿尔弗斯感叹道：这里连天际都是金色的。

更引人注目的是远处那高入云端的高塔——全世界的政治中心，埃弗兰象牙塔。米阿尔弗斯回过神，听着库斯塔拉的讲解：“埃弗兰象牙塔里住着我们伟大的神明拉克丝莱尔·德·巴特伊女士。她无私地奉献出自己无限的力量，为我们创造城市，发展科技和生产……”浮空车已经十分靠近埃弗兰塔了，奶白色的建筑上布满了浮雕，似乎是在描述人类从茹毛饮血到改天换地的历史。

“这三百八十年来，拉克丝莱尔女士给予我们拉克斯粒子的恩赐。我们雕刻基因，消灭千百年来肆虐的疫病；我们改造地表，使地球随我们心意变得宜居……”

“放屁。”邻座的人小声嘟囔。米阿尔弗斯注意到他也有一头金发，认出这是戴勒纳·埃里克——家乡第耐德的埃里克总督之子。米阿尔弗斯挪到戴勒纳身边，颇有不满：“你为什么要质疑他的话？你也看到了，圣城巴特伊，除了繁荣，你再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里了！这难道不是神的功绩？”

戴勒纳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躺在座椅上。座椅的人体工程学材料伸出它那无形的手，稳稳托住客人，好让他感到舒适。“神明神明……你见过吗？那老太太成天窝在埃弗兰塔上，从不露面。四千年前人类被所谓的神愚弄，让他统治世界，鬼知道今天的这套说辞是怎么来的。”

米阿尔弗斯觉得纳闷：明明是总督的儿子，不应该是政府坚定的拥护者吗？这刺头完全不像他的父亲，身上确实没有大官的架子，却也没有一点对神明的尊重。戴勒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别以为这次参观活动就是春游，学校只让两种人来：像我一样的‘不知足者’，用巴特伊的景色迷惑我，让我拜倒在神明脚下；还有一种就是你，毫无主见的奴性的木头脑袋！”

米阿尔弗斯对此人的不满又进了一个层次：总督的儿子就这么随便骂人的吗？他刚想回击，被身旁一个女学生制止了。她有着一样的金发：“别理他，跟他辩论你得不到好处。”

狄安娜·埃里克，总督之女，戴勒纳的妹妹。米阿尔弗斯走起眉头：自己跟一车官二代坐在一起！这样一看，自己的黑发黑眼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之后的参观一直在不太愉快的氛围里度过。

在第耐德观光团斗嘴的同时，埃弗兰塔上的气氛也紧张到了极点。“埃里克总督，我委命你做第耐德的最高长官，难道是让你和这群贱民一起鬼混的？”

说话的人金色的眼眸中放射出如潮水般的怒意，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这正是拉克丝莱尔·德·巴特伊，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神明。

迪勒·埃里克·德·第耐德跪在埃弗兰塔上的圆形金色大厅里，根本不敢抬起他满是肥肉的头直视宝座上的神。拉克丝莱尔身边站着她的两名近侍——赫拉克勒斯·莱尔和阿尔忒弥斯·莱尔。浑身颤抖的总督用余光瞥向身后，十一名欧格斯姆卫士各据大厅的一角，面无表情的站着。他们毫不掩饰的把塞里萨斯长枪握在手上，以示欧格斯姆“黄金”卫士不可侵犯的尊严。

这些奴才！总督在心里啐了一口。

赫拉克勒斯发言了：“总督先生，请你回答母亲的问题。”他暗金色的眼睛流淌着不屑和不满。

母亲！这恐怖的人造人居然管这老太太叫母亲！迪勒知道这个家伙暗金色的眼睛绝非是自己和欧格斯姆卫士一样的金色美瞳，而是货真价实的拉克斯之眼。这眼睛就是造神计划产物的证明——拉克斯粒子对基因的雕刻作用超过了巴特伊的普通人，甚至达到了恐怖的程度。他的血液里流淌着数不胜数拉克斯粒子，有着比那些仅仅将拉克斯粒子注入身体的欧格斯姆卫士更恐怖的力量。

他们只差一步就造出神了。

好在赫拉克勒斯自身不能产生和扩散拉克斯粒子，他们还是没能成功。

阿尔忒弥斯也发话了：“埃里克总督，请不要让我们怀疑你的忠诚。”

迪勒·埃里克慢慢抬起头，注视着这位与众不同的蓝眼睛姑娘。这恐怕只是一个普通的自然人。

“我的大人，微臣不敢。大人若是对小人的举措有任何不满，请拿小人问罪。”总督继续低下头，说到。

“不满？”拉克丝莱尔银灰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宛若她身后落地窗里无垠的云海——这是这间大厅里唯一不是金色的头发。“我真想把你送上巴特伊的处斩台，让赫拉克勒斯亲手执斧，砍下你肮脏的头颅。你最好不要忘了，当年和我父亲一起南征北战的臣子里为什么只有你活到了今天。而现在，本该对我和我父亲忠心耿耿的总督的封地上，乌烟瘴气，生灵涂炭！我给你最后三个标准月，把那可恶的反政府组织肃清！”

她说的是第耐德的抵抗组织——泰兰防卫会，一群同样怀疑拉克丝莱尔身份的贱民。可怜的总督明白了拉克丝莱尔愤怒的原因：她认为自己把帝国的秘密泄露了出去。

而秘密正是——拉克丝莱尔·德·巴特伊，受人尊敬的大统治者并不是四百二十年前诞生的进化者，也就是说，拉克丝莱尔根本不是神。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现在身在大厅的十五个人。

迪勒·埃里克则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除了他和神明大人自己，全都是对拉克丝莱尔绝对忠诚的人造人。

“迪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拉克丝莱尔的语气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不要让我怀疑你的忠诚。”

铲除防卫会！迪勒苦笑。这些人手里有武装，势力分散在帝国各处，一口咬定拉克丝莱尔不是神明，反对帝国统治。他没敢说的是——自己的儿子戴勒纳也是防卫会成员。

“行了，迪勒，你走吧。艾根特姆军团会送你回第耐德。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拉克丝莱尔扔下一句话，举手示意阿尔忒弥斯送客。迪勒站起身，长舒一口气，总算结束了这心惊胆战是旅程。

米阿尔弗斯翻着库斯塔拉给他的书，回想着白天和戴勒纳拌嘴的经过。怪不得库斯塔拉经常约谈戴勒纳，像他这样的家伙，库斯塔拉老师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教育他。米阿尔弗斯又想到白天参观埃弗兰博物馆——一个位于埃弗兰象牙塔底部的博物馆。

当时他正在四处溜达，无意看见了几个不同寻常的游客。有四个人浑身都是肌肉，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和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他们身披长袍，兜帽压的很低，但那个姑娘金色的长发露了出来，披在胸前。一行人快速走着，穿过人流，朝深处走去。

人们都说博物馆里有一种奇妙的温暖，让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置身金色的海洋中，忍不住驻足于此，久久徜徉。可这些人完全不受影响，自顾自的走着路。米阿尔弗斯经不住好奇，悄悄跟上几人，看着他们走到一处挂着“闲人免进”门前，为首的壮汉推开门，六个人快速进入，又把门死死关上。

米阿尔弗斯看到，他们关门的瞬间，掀起的风吹出了一些飘逸的粉末。而这些粉末飘在空中，不仔细看根本留意不到。

粉末静止不动，散发着幽幽的金光。

对外公开资料：塞里萨斯长枪

塞里萨斯长枪是由神明拉克丝莱尔·德·巴特伊发明的武器。其外形是一根长约1.7米的金银混色标枪，可以雕刻图案。仅有欧格斯姆卫士和神明本人这些可以散布及操控拉克斯粒子的个体有能力使用。质量超过一吨，但当其表面被拉克斯粒子覆盖时，因粒子对浮力的改变效应，可以被轻松拿起。常用攻击方式不限于近战的挑刺——通过拉克斯粒子高速运动产生的高热切割，还可以做标枪远程投掷——以极高的动能破坏前方的一切。据传，赫拉克勒斯·莱尔的一掷曾贯穿七艘战舰的外装甲。部分贵族也使用伪塞里萨斯，但用轻质材料制成，拉克斯粒子浓度也偏低，威力远不如真正的塞里萨斯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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