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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晓丽号船长 第1章 1.恶棍们 试读
如果有可能,每个人都是暴君。
有一个普通得让人记不住的下午,我市无业游民周二去找天都苑二期门口红叶茶楼老板李万生扯闲篇,这红叶茶楼兼彩票室的老板李万生是他的老同学老伙计,他们坐在一起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突然,这二人之间的对话就进入了一个可谓大众思想盲区的地方。
李万生:“二哥,你说....如果我要是以阳神出游灵魂出窍的方式,升维,然后再降维打劫现象世界,一旦得手,我该怎么来转移财富呢?”
周二当时告诉他的是:“虚拟货币,去中心化,无法被追踪的数字加密货币。附体、抢劫、转移财富,整个过程简单而又粗暴,简洁而又高效,一切都是现成的。”
李万生:“二哥,你说现成的?按你的意思.....莫不是他人螳螂,吾为黄雀?整个儿就是一个黑吃黑?”
周二:“不然你以为呢?”
李万生:“蚂蚁吞象?二哥......这样不好吧?”
周二:“生意嘛,生存的意志而已。将现象世界(表相世界)视为一整栋高楼广厦,那它的基础岂不是深扎在智人的脑海中?既深扎在智人的脑海中,办法,不就得从这里想?”
李万生:“二哥,问你个事情。”
周二:“那你问。”
李万生:“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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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4年,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的《地下室手记》中说:“一个人自身的随心所欲的自由选择,一个人自身的即便是最野蛮的任性,一个人自身的有时甚至是被激怒到发狂程度的幻想:这一切便是那总是被忽视的‘最为有利的利益’。”
如果做一个跨越时空的对话,或许我们就可以这样回复他—在为欲望而疯狂的利益驱使和信仰之间找出某种关联,也只能是“最为有利的利益”。
“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要让我市无业游民周二周先生回答的话,他还真是不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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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勃罗·科尔特斯·多梅内克醒来后上头打脑(此处省略一万字),但没有人会在醒转后依然崇欲,这等同承认自己的失败—为欲所虏,囚禁其中。说不上清醒伴随阳光一起登堂入室,带给他人的应该是怎样一种感受,巴勃罗只觉得厌倦,厌倦这一切:习惯了将欲望留在夜里,固然是清醒或自我克制,却又似乎是某种平庸的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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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市无业游民周二暗中策划的第一次附体,选择的是一个名叫巴勃罗·科尔特斯·多梅内克的波多黎各毒枭。他和同伙儿李万生用“五进制代码”进行编程,成功搭建出传说中的“阳神”并实现了“出游”。
这二人的大致方案是:用“五进制代码”搭建出“阳神”,万里之外去“附体”毒枭,一个负责“附体”,一个负责“策应”,打算劫持毒枭的意识,让对方“鬼使神差”地用手中的黑钱大额买入无法追踪的虚拟货币,存在电子钱包里,而后再将电子钱包和密钥发送到藏于暗网中的加密信箱里,紧接着再破坏掉毒枭的这段记忆,使电子钱包和密钥无法找回,完成抢劫。
为了这件事,这二人忙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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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勃罗光着身子从床上走下来,想起不知是谁的一句话:
“我无数次梦见自己围炉夜话,醒来却依然裸身在床。”
咀嚼着这句话让人惆怅,也让人逐渐烦躁,他从来不愿意让自己陷入深的思考,假如活着只是一场梦境,却发现这个操蛋的世界执意要诱导自己如此,就很烦躁。但或许巴勃罗的烦躁之源,又是因为小矮子卡迪诺。
小矮子卡迪诺,全名为卡迪诺•冈萨雷斯•德卡沃,哥伦比亚冈萨雷斯家族首领,凭借他手里的新型毒品“诺娃”和业内顶级制毒师“乌干达人”,带领哥伦比亚集团,与墨西哥人—那些该死的老墨,掰起了手腕儿,意欲东山再起,再次角逐于北美市场。
巴勃罗的家族,早年投身波多黎各独运,失败后从一极走向了另一极,做起了走私生意,大麻和海洛因盛行的时代,他们是哥伦比亚集团登陆东海岸的意志延伸,中间人。和所有的生意一样,中间商赚差价,哥伦比亚集团的生意也就成了波多黎各人的生意—通过食品、饮料、水果、汽车轮胎、零配件、甚至是汽油柴油、航空燃油—总之,离了波多黎各人,哥伦比亚人想登陆东海岸,难。后来老墨崛起,凭借着地缘优势和迭代产品,迅速崛起,这又导致哥伦比亚人的产品销量日益走低,连带着波多黎各人,日子也越来越难过。老墨们,让哥伦比亚人和波多黎各人钱袋子紧缩了起来。钱袋子一紧缩,裂痕就会出现,无论是哥伦比亚人还是波多黎各人,也就都有了内部分裂的迹象。
老首领,巴勃罗的父亲菲德尔·科尔特斯,挽回局面,居中斡旋,在哥伦比亚街头的一间小酒馆里被人暗杀。美洲黑道杀手“D”出现在酒馆门口,先是用无声手枪解决掉了门口形同虚设的几个家族士兵,而后将一个不知如何改装过的阔剑地雷,扔进了酒馆,把老首领菲德尔和他的两个贴身保镖、七八个酒客,以及这间酒馆,炸了个稀巴烂。
“D”,跑到地方冷僻,于是在人们思维中也显得比较冷僻的圣彼得堡,过起了隐居生活,像一个真正的修士那样,不近酒色,深居简出,然而还是露了行藏,在俄罗斯律贼的地盘上,藏不住一个异类。这些律贼,为了和意大利人在东海岸争衡,也打算将意志延伸向波多黎各,于是“荷兰人”安东尼,就将“D”作了必要的代价,送给了科尔托斯家族。
俄罗斯律贼,圣彼得堡的马卡托夫斯基将“D”浇筑进了自己新起的俱乐部建筑底座中—这家俱乐部,在圣彼得堡经营得颇为成功,每天夜里,都有数不清的年轻人,在门口等着排队,而后鱼贯而入,在舞池里扭动他们青春躁动的身体,直到筋疲力尽—如果底座不够坚实,定是支撑不起这番地动山摇的踩踏与折腾。
总之,“荷兰人”安东尼,就这样从科尔特斯家族的新首领巴勃罗这里获得了允诺:
“你可以在这里开一家俄罗斯餐厅。”
“荷兰人”安东尼没做过多解释,比如“D”有没有交代出幕后主使之类的事情,巴勃罗也没有问他。每件事都有每件事的代价,所以每件事,如果无需劳烦他人,最好亲力亲为,而他巴勃罗刚刚接掌这个地下王国,还有更重要的一些事情要处理。
哥伦比亚人卡迪诺要和墨西哥人再次角逐,这当然是好事,可波多黎各人有波多黎各人眼下的困难—各个“条线”上的政客、军警、圣胡安空军基地里的军事人员,不会体谅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手底下要吃饭的航运公司、船长和水手、航空公司空乘人员、通航公司、小飞机的驾驶员,也没有人会体谅这些—开支庞大,运转艰难。
而波多黎各人内部,还有洛佩斯家族、布拉斯克斯家族、伊曼纽尔家族,他们,谁又不想取科尔特斯家族而代之呢?
总之,在巴勃罗看来,这个时刻张开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随时都会将自己吞噬掉,或者撕成碎片,而他没有那个时间等来哥伦比亚人卡迪诺打拼回一个双双携手主宰市场的黄金时代。
出卖小矮子卡迪诺,把他诱骗入境北卡莱罗娜交给当局,控制住研发出“诺娃”的顶级制毒师“乌干达人”,却将他作为钓饵,提供武器,暗中怂恿哥伦比亚集团内部各家族内战—不是他巴勃罗的个人意志,不过是生意而已。这生意决定:波多黎各人要吃死下游哥伦比亚人,榨取最大利润,自己先存活下来,而后再扳倒老墨们。
现在这该死的小矮子居然从戒备森严的联邦监狱奇迹般逃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巴勃罗已经感受到了某种危机的降临。
这危机,绝不仅仅来自小矮子卡迪诺,这个该死的哥伦比亚农民,而是当局。看来,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
战争,又是该死的战争。
但战争却让这个波多黎各中年男人,地下王国的国王感到兴奋,甚至有些久违的亢奋。
巴勃罗盘算起科尔特斯家族的那些士兵,他明白这些人虽然鲁莽而手段凶残有余,但在真正的战争面前,依然是一群废物,并不是合格的士兵。科尔特斯家族真正的士兵,来自麦克莱恩公司。麦克莱恩公司,对首领巴勃罗来说则意味着,又该花钱了,比危机和战争更令人烦躁的是,又该花钱了。也许,我们来到这世上,与所有他人的关系,说到底就是冲突。教父们对这个世界最不满的地方就在于:它总是想让自己荷包空空。
巴勃罗心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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